
國家二級心理咨詢師中 關 注

婚外情癡迷背后:未被滿足的情感“饑渴”你知道嗎?
??來訪者A坦言:“我也說不清為什么,就是癡迷于和他在網上談情說愛,像上癮一樣。其實,我們從未在線下見過面。”
??來訪者B則說:“這么多年過去了,旁人都說他是渣男,可我偏偏就是放不下,那種喜歡像是刻進了骨子里。”
??來訪者C的話語里滿是眷戀:“總忍不住想她、念她,盼著能見到她,哪怕只是和她說說話,都覺得無比美好。”
??而來訪者D的情緒帶著明顯的糾結:“一想到他回家和愛人在一起,我心里就難受得厲害,忍不住要鬧、要作。”
??咨詢師探析:
來訪者A對著屏幕敲下那句“像上癮一樣”時,指尖或許還殘留著虛擬對話帶來的微麻暖意。她迷戀的從來不是那個素未謀面的人,而是網絡構筑的“情感真空”——在這里,不必面對現實關系里的瑣碎摩擦,不必承擔“真實自我”可能被否定的風險。對方的每一句回應都經過屏幕過濾,被她潛意識里的渴望重新編碼,最終成了填補內心空洞的“理想投射”。這種沉迷本質上是一場與自我的對話:她在虛擬的親密里,悄悄扮演著那個“值得被熱烈回應”的自己。
來訪者B說“刻進骨子里”時,眼底藏著的或許是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創傷慣性。旁人眼中的“渣男”,于她而言可能是一面扭曲的鏡子——他的忽冷忽熱、若即若離,恰恰復刻了童年時“偶爾被關注、時常被忽視”的情感模式。心理學里的“創傷聯結”在此顯影:人會不自覺重復熟悉的痛苦,因為哪怕是痛苦,也比“不被看見”的虛無更讓人踏實。她放不下的不是那個具體的人,而是在這段關系里反復上演的“求而不得”——那是她從小就熟悉的生存劇本。
來訪者C的“念與盼”,藏著對“情感回應”的極致渴求。現實里的關系或許像一潭死水:伴侶的沉默、家人的忽視,讓他成了“透明人”。而“她”的存在,哪怕只是幾句閑聊,也像一束光照進了這潭死水。他迷戀的不是見面本身,而是見面時“被認真傾聽”的感覺——那是他在日復一日的生活里,幾乎快要遺忘的溫暖。這種眷戀本質上是對“被需要”的渴望:當一個人在關系里長期感覺自己“可有可無”,哪怕只是微弱的“被惦記”,也會被放大成救贖。
來訪者D的“作與鬧”,更像是一場絕望的呼救。“他回家陪愛人”觸發的不是嫉妒,而是被拋棄的恐慌。她的憤怒背后,是“我是不是不值得被選擇”的自我懷疑;她的哭鬧之下,是“哪怕用傷害的方式,也要確認你還在意我”的卑微。這是典型的焦慮型依戀在作祟:童年時父母的忽冷忽熱,讓她學會了用“制造麻煩”來換取關注——哭鬧能換來短暫的安撫,于是成年后,她把這種模式復制到了親密關系里。她以為自己在爭“他的時間”,其實是在爭“自己存在的證明”。
這些看似不同的“癡迷”,內核都指向同一個詞:未被滿足的情感需求。就像沙漠里的人會瘋狂追逐一滴水,當一個人的情感世界長期處于“干旱”狀態,任何一點微弱的“滋潤”,都會被本能地抓住,甚至放大成救贖。
這種“干旱”可能源于原生家庭的情感缺席:父母忙于生計,從未認真聽過孩子的心事;或是用“批評”代替“關心”,讓孩子從小就覺得“我的感受不重要”。長大后,他們帶著這種“情感饑餓”進入親密關系,既不知道如何表達需求,也難以相信“自己值得被好好對待”。當婚內關系里的溝通變成“搭伙過日子”的敷衍,當伴侶的回應永遠是“別想太多”的回避,那份未被滿足的饑餓感,就會推著他們向外尋找出口。
也可能源于婚內關系的“空殼化”:曾經的愛情被柴米油鹽磨成了平淡,可平淡之下,是彼此都懶得再“看見”對方的麻木。他加班晚歸,她不問“累不累”,只問“賺了多少”;她抱怨委屈,他不接話,只刷手機。兩個人住在同一屋檐下,卻像隔著一條河——這種“近在咫尺的孤獨”,比單身更讓人窒息。于是,婚外那點“被在意”的感覺,就成了救命稻草。
更隱蔽的,是對“理想自我”的追尋。很多人在婚姻里活成了“角色”:丈夫、妻子、父母,卻唯獨活不成“自己”。他們在婚外情里感受到的心動,其實是“做自己”的自由——可以任性、可以脆弱、可以不用承擔“成熟”的枷鎖。就像一個戴了太久面具的人,突然在某個人面前可以摘下面具喘口氣,便誤以為那是“真愛”,卻沒意識到:真正的愛,從來不是逃避角色的借口,而是有勇氣帶著角色,依然能被看見“面具下的自己”。
面對這些困境,咨詢的意義從來不是“勸分”或“批判”,而是陪著他們一點點剝開“癡迷”的外殼,看見內核里那個“缺愛”的自己。
要幫他們區分“投射”與“真實”:A需要明白,網絡里的“完美回應”,是她自己內心渴望的投射,而非對方的本真;B要看見,自己抓住的不是“愛”,而是童年未被治愈的“求關注”的執念;C要懂得,“被傾聽”的溫暖值得追求,但不必依賴某個人,更不必用“婚外”的方式獲取;D要學會,“被在意”不必通過傷害來證明,真正的安全感,從來不是別人給的,而是自己給自己的底氣。
還要陪他們回溯“情感饑餓”的源頭:那個在童年時哭了沒人哄的孩子,那個說了心事被嘲笑的少年,那個在婚姻里說了“我累了”卻被忽視的成年人——當這些被遺忘的瞬間被重新看見,他們才能明白:自己追逐的不是某段關系,而是“被好好對待”的補償。
最終的整合,是學會和“饑餓”共處:承認自己曾經的缺失,接納“不完美”的關系,更重要的是,開始學著“自己喂飽自己”——累了就對自己說“辛苦了”,委屈了就給自己一個擁抱,想被傾聽時,先認真聽聽自己的心聲。
婚外情從來不是“對與錯”的單選題,而是一面鏡子,照見我們內心未被填滿的空洞,未被療愈的創傷。當一個人能在鏡子里看清自己,才能真正走出“癡迷”的循環——不是強迫自己放下,而是終于明白:真正的救贖,從來不是找到某個人來拯救自己,而是成為自己的光。

